日本狭窄的土地和日益枯竭的自然资源迫使他们到国外寻找新家。
几千年来,日本政府从未放弃过派遣移民出国建立扩张据点的想法。
如今,在遥远的南美国度,日本人以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实现了自己的目的。而那个被日本人下套的国家,正是巴西。
巴西招收移民——欧洲不要,清朝不让,日本却求之不得
巴西是日本移民最多的国家。日本族群在巴西繁衍生息,规模已接近两百万。
日本人在巴西购买的房产总面积是日本国土面积的三倍多。这种现象的起源要从19世纪说起。
过去,巴西的主流生产模式是庄园种植园经济,主要的种植园劳动力是黑奴。
然而,1888年,巴西通过了《黄金法案》,宣布废除奴隶制。从此,黑人成了自由劳动者。
重获自由的黑人有的回到了非洲,有的进入了美国的工厂。只是他们不想留在种植园。
而巴西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劳动力的突然流失,让巴西农业陷入困境,停滞不前。
结果,巴西当局开始招募移民来填补劳动力缺口。
作为一个以葡萄牙为基本盘的国家,巴西的统治者自然更喜欢欧洲白人移民。
起初,巴西的优惠政策只吸引了意大利移民,因为当时意大利比较穷。
而欧洲其他富裕国家根本看不起巴西,想要移民美国。结果,在十年之内,巴西有数十万意大利移民。
而意大利本身人口也不多,又如何抵挡得住巴西政府的挖角呢?为此,意大利颁布了一项法律,禁止其国民移民到巴西。
另一方面,意大利民风硬朗,黑帮众多,特别喜欢抱团取暖,这给巴西的治安带来了困扰。
这时,巴西政府将目光投向了亚洲,他们知道这里有善于耕种和勤劳的人,移民到这里可以缓解国内的危机。
巴西使团最先发现的不是日本,而是清朝人,他们在调查了民众的情况后,向清政府递交了一份劳务输出合同,打算从中国“购买”一些苦力。
没想到巴西人当场就被拒绝了,不为别的,就是怕侨民惹是生非。
清政府早就被那帮海外侨民搞怕了,不管是南洋侨民,还是公派留学生,只要出了国门,就会在那边发展成反清势力。
侨民出钱出力支持革命党,而且还在国外,清政府管不了。
就在开创性的移民计划结束之际,隔海相望的另一个国家向巴西使团抛出了橄榄枝。
日本政府恶意跑过来说:巴西不要忠诚的农民吗?我们有
小本去巴西——没有好意
日本人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派人去巴西肯定不是帮忙那么简单,他们也有自己的算盘。
当时日本正处于明治维新时期,为了获得工业生产所需的土地,实行了类似英国圈地运动的政策。
明治维新
政府开放土地买卖,毫无戒心的农民在收到钱款后,在胁迫和租赁下将土地卖给资本家。
日本政府反手让日元贬值。农民无钱可花,无地可种,只能涌入城市当工厂工人。
这还算不错,因为日本的工业化才刚刚开始,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并不多。
不少农民失地后就地失业,只能在城市四处游荡,给社会带来诸多安全隐患。眼下,巴西的移民招募计划正中日本人的下怀。
日本人多饭碗少,国家养不起,巴西太大人少,没人来。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签订了劳务输出合同,在政府的宣传下,大批失业的流浪汉拖着家眷,报名参加了远赴大洋彼岸的移民团。
1908年,首批782名日本移民在“户笠丸”号轮船上漂泊两个月后,抵达巴西桑托斯港。
到二战开始时,巴西的日本后裔数量已初具规模,达到20万。按照规定,第一代移民只能从事与农业相关的工作,不能从事其他行业。
但这对于小农的日子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他们有自己的土地。
第一代移民被巴西当局重新安置到东南部的热带雨林,他们在那里砍伐森林、开设庄园并参与咖啡种植活动。
久而久之,移民的反常现象暴露无遗,日本人在巴西极其团结,在种植工作赚到足够的钱后,就会与同胞合资开办种植园,成为种植园的主人。种植园,只雇用日裔劳工。
久而久之,一个地区聚集了很多家庭,通常他们只派出少数代表与巴西政府和农产品经销商联系。
内部遇到什么问题,他们也不会向巴西政府求助,而是在部落内部解决部落的问题。
逐渐形成独立于巴西社会之外的自治团体,甚至可以说是“国中之国”。
因为日本人常年聚居在一起,没有必要和巴西的其他族群交流,更不用说融入巴西主流文化的可能性了。
这些人在巴西的生活方式与日本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不同的耕种地。
虽然从法律上来说,他们已经是巴西的公民,但从实际来看,他们对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任何认同感。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日本政府也毫不避讳地向这些已经是外国公民的日本后裔提供援助。
他们出钱出力,为日本庄园挖井铺路,兴修水利,为社区开办学校,引进日本教材。将这个地方严格视为日本领土。
日本侵略野心暴露,日本移民遭到怀疑
时间进入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期,越来越多的日本移民者来到中国东北做鸦片生意,依靠有关东军的庇护,在中国为非作歹、发疯。
另一方面,占领南满铁路的日本关东军却一直找不到增兵的理由。
后来,日本人越发咄咄逼人,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军事占领,还更有组织、有计划地派遣拓荒队移民东北,偷地换血。
这一幕,和巴西的情况简直太像了!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对中国东北发动全面入侵,震惊了整个世界。
因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且在入侵前夕,关东军还得到了日本移民者的积极配合。
9月18日事件后,海外日本人的身份变得敏感起来。
当时巴西国内盛传日本政府在巴西的行为与在中国东北的行为如出一辙,最终目的是进行殖民侵略。而这些日裔就是先遣队。有一段时间,巴西人人自危。
从此前的表现来看,巴西人的质疑不无道理,与此同时,巴西的政局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此前,巴西政坛被咖啡和牛奶两大产业寡头操控,巴西总统自第四届任期以来一直得到寡头支持,积极维护大种植园主和寡头的利益。
这一时期也被称为“咖啡牛奶共和国”时期,所以在这一时期,涉足咖啡种植的日本人过得不错。
1929年,经济危机开始,牛奶卖不出去,咖啡出口受阻,价格下跌。
瓦加斯在军方支持政变,推翻了“咖啡牛奶共和国”,日本种植园主逐渐失势。
在任期间,瓦加斯加大了清算咖啡种植园主的力度,试图打破他们对国家政治的控制。
这时候,过着好日子的日本人成了转移国内矛盾的出气筒,不断被针对。
1934年,巴西出台了针对日本移民的规定,命令禁止他们聚居,并派执法机构强行将社群隔离开来,将日本移民迁移到全国各地。
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打响,不久巴西政府步美帝国主义后尘,加入反法西斯阵营,与日本断交。
受战争影响,巴西掀起反亚裔浪潮,日本移民首当其冲受到惩罚,政府以参与间谍活动为由没收财产、关闭学校、随意抄家。
搞得他们流离失所,他们的家园被摧毁。在这个炎热的异国他乡经营了几十年之后,一夜回到解放前。
事实上,巴西禁日是自找的,因为日本人太过孤立,终日遮遮掩掩,他们的国家又多行不义,所以第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如前所述,日本的移民活动由政府主导,这些人在获得居留权后仍与本国政府保持密切联系。
再加上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安居乐业的,日本政府早早就备好了后手,用军国主义思想号召他们移民巴西。
很多人被洗脑后,打着报效天皇的旗号飘洋过海,动机很不纯洁。
所以,在日本战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巴西的日裔无法获取真实消息,也因此闹出了很多笑话。
1945年8月中旬,日本天皇宣读《终战诏书》,日本投降的消息传遍七大洲四大洋。
当海外华侨华人沉浸在锣鼓乐声的欢乐气氛中时,巴西日本人也在庆祝胜利!这太荒谬了。
事件的具体原因还要从日本和巴西的所有外交关系说起,而当时巴西海关没收了日本的报刊杂志。
而日本人平时接触到的外国人或者原住民,一巴掌都可以算出来,更别说让他们看懂葡文报刊杂志了。
所以,他们获得国际消息的渠道只有一个,那就是“臣道联盟”。
臣道联盟是活跃于巴西日裔社群的右翼组织,鼎盛时期有15万人。
机构内有专业的翻译团队,可以阅读外文报刊杂志。他们平时不做生意,天天编造假新闻。
比如当年8月上旬,日本连续遭遇两次核爆,但臣道联盟放出的消息却是:日本研发出绝妙的大杀器,吓坏了“迷英鬼兽”要求通宵和谈。
打败日本后,他们做得更好。9月初,日本外相重光葵在密苏里号签署投降书,标志着日本正式战败。
几天后,这段视频落入了臣道盟手中,他们剪掉了首尾,关掉了声音,加上了字幕,变成了:美国大兵列队欢迎日本代表检阅投降仪式。
在观众眼中,片中的日本代表衣冠楚楚,腰间佩刀,自然是赢家,殊不知,尘道盟悄悄剪掉了重光将佩刀交给美军的部分。
在科技不成熟的年代,剪辑是一项费时费力的工作,自然不能白做,于是臣道联盟开始打着“皇军”的名义四处收钱。
他们先是谎称“皇军”要来“收复”巴西,打着提高招待费的幌子,到不同社区募捐。
为了激发他们的积极性,臣道盟找人用废铁皮加工成勋章,对那些愿意出钱的臣民进行“奖励”。
最夸张的是,他们还谎称日本政府要派军舰接日本人回国,让他们先买船票。
听到这样的消息,想家的日本人无不为之动容。被臣道联盟骗走,家产被洗劫一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这么容易上当,少数聪明人看到了他们的破绽,意识到日本大势已去,呼吁同胞们不要被爱国营销冲昏了头脑。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们甚至还拿出了最关键的物证——《停战书》复印件。
可事已至此,骗子又不想断了他们的财路,被骗的人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傻子,所以骗局只能继续下。
而理性的爱国者成为打击的目标,臣道盟底层的激进分子忧心忡忡,高呼“天罚国贼”的口号。
杀害参与辟谣的社会精英。两年时间,23人遇难,100多人受伤。
最要命的是,这件事在巴西社会引起了强烈的愤慨,臣道联盟相当猖狂,为了阻止异议者,甚至敢当街枪杀人。
虽然说杀日本人的是日本人,但其他族群也害怕,毕竟这班人整天神神叨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不定哪天我就是下一个目标了。
巴西政府不得不出面纠正,一天之内逮捕了数百人,经过数周的打压,算是平息了事态。
直到1947年,巴西日本移民才逐渐接受日本战败投降的现实。
渐渐地,日本人明白了默默发财的道理,不再公然宣扬军国主义,而是积极融入其他民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当地民众对日本的看法。
一些日本后裔开始讲葡萄牙语,与当地人通婚,甚至皈依了天主教。
在克服了第一代的贫困之后,许多日本后裔成为了医生、律师、工程师和政府公务员等高级职位。也算是混到上流社会了,对于东亚人来说也不算尴尬。
在日本本土,虽然经历了两次核爆,整个国家是满目疮痍。
不过好在,朝鲜战争爆发后,无数美军的订单从天而降,靠着为美国人生产各种装备,崩溃的经济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20世纪70年代经济腾飞后,狂妄自大的本土日本人连仍处于发展中国家行列的巴西放在眼里,老百姓也逐渐淡忘巴西日本移民。
不过,日本政界和商界对这些外国人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关心,比如2018年日本皇室访问巴西时,真子公主接待了来自巴西的日本团体代表。
临行前还不忘一起种下纪念树,寓意是让他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根在日本。
更奇怪的是,日本政府每年都在巴西南部的圣卡塔琳娜州收购土地,而且日本的收购从不计较盈亏,有些土地甚至不能为他们创造一分钱的价值,但他们还要买。
据日本厚生省统计,截至2020年,日本在巴西购买了110万平方公里的不动产。
日本大陆面积只有37.8万平方公里。他的真实意图真的很值得怀疑。
另一方面,在巴西的日资企业越来越多,日本企业家在巴西的投资涉及各行各业,尤其是房地产和高科技行业。
而且,在日资企业中,几乎所有的中高层员工都是日裔。其他族群很难挤进去,就算挤进去,也没有多少前进的空间。
结语
或许是真的,就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日本很早就把巴西建在了自己的诺亚方舟里,有一天国难临头,他们可以直接换家。
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日裔巴西人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巴西政府能否接受,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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