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华侨华人社会的形成与发展大致经历了以下几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1800—1910年,以契约劳工为主,兼有自由移民。第二个时期是1911—1949年,中国内乱和日本侵华给中国百姓带来了巨大灾难,迫使沿海数万居民出洋到非洲谋生。第三个时期是1949年以来,华侨华人自由移民至非洲,20世纪60—70年代又以来自台湾地区的居多。90年代以后,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前往非洲,构成了中国人移民非洲的新浪潮。
贸易推动移民人数增加
非洲之所以成为中国新移民重要流向地之一,自身所具有的吸引力不可忽视。这主要有以下几个因素。首先是非洲政局总体相对稳定,经济发展较为平稳,资源丰富,市场消费潜力可观,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其次,非洲一些国家对外来移民的限制和歧视逐步消除。随着这些国家对外来移民政策的逐渐放宽,外来移民的数量也相继增多。再次,中非关系的良好发展态势推动了越来越多的中国移民前往非洲大陆。如果从非洲华侨华人增长率和中非贸易增长趋势看,这两组数据间有明显的正相关性。根据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发布的《中国与非洲经贸关系报告2010》,从1990年到1999年,中非贸易额从16.7亿美元增加到64.8亿美元。2000年,中非贸易总额突破100亿美元。2000年至2008年,中非贸易额年均增长率都保持在33.5%以上。另据报道,2012年,双方贸易额接近2000亿美元。
笔者曾在《非洲华侨华人史》中指出,21世纪中国人移民非洲的人数将大大增加,并提出了四点理由:中国经济的发展将需要开拓新的市场;资源丰富的非洲是一个具有互利合作巨大潜力的大陆;华人及东亚模式的示范作用;非洲实行与欧美国家不同的移民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人移民非洲将渐成气候。” 1996年非洲华侨华人数量大致为13.6万,近年人数迅速增加。法国学者马蒙(Emmanuel Ma Mung)认为目前非洲的华侨华人大约在27万到52万之间,其中包括7万到8万的合同移民。其他学者对非洲华侨华人数量的估算众说纷纭,所估算的数据之间差别较大,只能作为参考,但能够肯定的是,非洲华侨华人增长速度与中非经济合作密切相关。随着近年来前往非洲的中国人日渐增多,这些数字将会呈继续上升趋势。
非洲华侨华人在各领域日趋活跃
非洲一些国家曾有限制和歧视外来移民的规定,随着这些规定的消除,华侨华人的合法权益已经得到承认,自身的境况得到好转,特别是对于作为已加入所在国国籍的华人而言,他们已经享有与该国其他公民同样的公民资格和权利。
近年来,非洲华侨华人的经济实力已有显著提高。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华侨华人商业经营模式的变化方面加以体察。以往,华侨华人经商者多以松散的店铺经营为主,现在则向集零售批发为一体的商贸城方向发展,同时还从事一些轻工业和采矿工业。近几年,在非洲更出现了许多由华人经营的批发零售商城。随着经济地位的提高,华侨华人已被视为当地有较高消费能力的重要群体。
随着中国新移民的大量流入,非洲华侨华人社会日趋活跃,非洲众多国家新近成立的各种华人社团可视为这一变化的重要体现。同时,由于中国新移民的类型多样,所从事的行业涉及不同领域,因此由其所组成的华侨华人社会也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
非洲华侨华人注重继承民族优良传统,努力学习和传播中华传统文化。华文报纸是维系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除创立于1931年的《侨声报》外,当地华人又于1994年创办了《华侨新闻报》、1998年创办了《南非华人报》。2005年,第一份面向整个非洲大陆的中文报纸《非洲时报》在南非约翰内斯堡创刊,其主要读者为上世纪90年代以来从中国大陆来非洲的新移民。为了进一步丰富当地华侨华人的文化生活,提高读者的文化品位,2006年,第一份华文杂志《虹周刊》在南非创刊。一年之后,又一份华文杂志《声音》也在南非创刊。近年来,网络传媒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
当前,非洲华人参政意识有所提高,已经有华人议员活跃在非洲政治舞台上。不过,总体而言,当前非洲华人参政仍然是少数现象,还没有形成规模,且主要集中在几个华人数量较多并有较长华人移民史的国家和地区。大多数的华人仍然与当地政治生活相距甚远,他们对参与当地政治的热情仍然不高。关于其中的原因,主要与以下几方面有关:首先,非洲华人的人数规模相比其他地区来说要小很多,难以形成族群参与政治活动。其次,大多数华人来非洲是为了做生意,对于参政兴趣不大。最后,语言障碍是阻碍华人参政的一个十分关键的因素。随着华人在非洲的数量日渐增多,融入感加强,自身维权意识增强,及目前参政华人从政示范的作用,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华人出现在非洲政治舞台上,并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还不能做到“入乡随俗”
首先,华侨华人与当地民众的融合不够,不了解当地风俗习惯。虽然非洲华人社会地位较高,但与当地民众的融合程度并不高。华人社区在当地仍然保持着自我封闭的状态,只有少数华人能够说当地的语言,从而限制了华人与当地民众的交流。华人对当地习惯不了解,不能做到“入乡随俗”。实际上,一些华侨华人因为不了解或者不尊重当地风俗习惯,给自己带来了诸多麻烦。例如在南非等国家,许多华人因为不熟悉当地的民俗和法律而导致生意失败,甚至惹上官司。
其次,老华侨华人与新移民之间存在隔阂,彼此的认同感不强。随着中国新移民大量涌入非洲,他们中的大多数能够在当地做到守法诚信经营,但其中也有一部分人从事非法活动,极大地破坏了中国人在当地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新移民应当改变自身不好的行为方式,老华侨华人也应以宽容的心态接受新移民并给予帮助,从而不断增强相互间的了解和认同。
最后,非洲华侨华人经商环境中的不利因素增多,尤其是一些国家的贸易保护主义抬头。除面临一些国家贸易保护主义的干扰外,大多数非洲国家法制环境薄弱、货币汇率不稳等因素也困扰着华商。另外,冲突与治安问题也是非洲华侨华人所面临的重要社会问题。
随着中非之间的合作与交流日益密切,前往非洲寻求发展机遇的中国人数量还将继续增多。这一方面将进一步密切中非人民之间的交往与合作,增进彼此之间的理解与友谊;另一方面,也对中非关系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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